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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(6 / 1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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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没有了“肉身”的限制,可以将设计能达的各种威力全开。其缺点,除终究不能持久外,就是对上上位魂术强者时,将被完全投奔。

但,任谁也没法想到,一直以来都是一刀走江湖的云冲波,竟也会暗中修习役鬼之法,更是位居天下鬼法之首的“东天太山府君役鬼法”!

几乎是感觉到有游魂气息的同时,云冲波本能出手,只虚虚一抓,已将三具线偶所寄游魂尽数抽离,速度之快,连正在急退的匠门三人也都怔住,明明是应该加速撤离的时候,却都愣愣站住,竟不知如何是好。

“那个,我说……”

别管场面有多古怪,战斗总算是停了下来,云冲波大大的出了一口气,便忙忙搭讪--这场架打的莫明之极,若不快些搞清楚来头,只怕日后还要纠缠,那可大大无趣。

一句话说一半,云冲波忽地心生警兆,猛一旋身的同时,重重跺脚,将身前弓偶踢起,双手抄住,斜张身前,看的远处三人皆是一怔。

他动作堪堪将完之际,已是“碰”的一声大响,那坚如铁石的弓偶突然自中间绽开,四分五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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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,你……”

愕然看着身边的老友,就在刚才,他突然发难,聚气为箭,虽有数百步相隔,却仍能准确无比的将云冲波身形完全锁定。

“……我想知道一件事。”

他出手极快,极重,每一发箭,必能将云冲波抓起的战偶也好,石碑也好的完全击碎,更以连环六击将云冲波逼到一片空地之上,身周五步之内,除了残木碎石,还是残木碎石!

(这到底是什么来头?!)

惧意暗生,就算年初求见孙无法,就算上月对抗释浮图与诛宏时,云冲波也没有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……根本不知对方身在何处,直如九天之上的神祗,只是随意降下一些手段,已将自己一应努力统统击破,完全困锁。

(这个人,似乎已经比翼王更强了?)

眼见得无路可退无处可遁,没奈何之下,云冲波也只得运足力量,双臂交叉,将要害处牢牢护持,果听得尖锐呼啸,又是一发气箭破空而至,轰个正着。他苦战半夜,早已疲累,复又连吃六箭,更是倦极,这下百上加斤,终于撑持不住,晃得一晃,砰然倒地!

云冲波终于倒下,匠门三人面色却都甚为奇怪,皆扭头看向气箭来袭的方面,为首一人更道:“又是你?!”声音当中,颇显愤懑。

“是我……”

竟是凌空踏虚,御风而至,那大汉声中带几分苦笑,道:“因为……你们又找错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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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冲波醒来时,园中已是空无一人。月仍当空,风仍清冷,如果不是周围散落碎石无数,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刚才只是作了一场梦。

(那个人……难道,会是……)

从来没有自大过,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妄自菲薄,以云冲波当前修为,实已是天下第一流的人物,若不算那些深藏草野,没没无名的强者,普天下有名号人物中,可以将他从容击败的,不会超过二十人,而可以象这样让他连还手的机会都被没,被生生打爆的……想来想去,也便只有那人。

(天下最强,独射天狼……沧月明?)

一想到这个名字,便不由得轻轻战抖,却更多的是一种兴奋。

(天下最强,独射天狼……沧月明!)

……若在青州事前,云冲波,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反应。

那时的他,或有天下之力,却绝无天下之志,终日里浑浑厄厄,陷身于于他人所寄“期望”与自己心底“失望”构成的巨大旋涡,无力自拔。基本上,前行的每一步,皆是由他人、外务的推动,再加上种种巧合而成。

唯锦官一会,子贡在明,袁当在暗,“往事”与“今时”恰如两扇阴阳石磨,将云冲波夹在当中,无情辗磨。

那过程,自是痛苦莫明,不止一次的,云冲波觉得自己再撑不下去,马上就会被辗作飞灰,形神无存,子贡的质疑,袁当的诘问,都令他无法回答无法承接。

……甚至,连逃也无处可逃。

最凶险的时候,子贡已将“云冲波”这个灵魂完全撕碎,不复能够粘合,如果没有袁当在阴面的支持,子贡便已全功。

最凶险的时候,袁当已将“云冲波”这具肉身完全夺取,不复能够自主,如果没有子贡在阳面的刺激,袁当便已全功。

但阴差阳错,袁当与子贡,这两个可能是对“人心”认识最深的怪物,在互相不知道对方存在的情况下,固然形成了不自觉的相互合作,将云冲波辗压向更深的深渊,却也形成了不自觉的相互钳制,限制了对方威力的发挥。

两厢厮斗,更加上小天国起伏成败十四年,中兴五杰,十方王者间无尽浴血死斗,无尽探索开拓,袁当挟千年不忿,两世为人,子贡载百代存智,万般人心,长庚作半纪苦思,踏尽歧路……到最后,终于化作接天及地两幅大字,烙入云冲波心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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