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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(17 / 2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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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选贤与能,讲信修睦,故人不独亲其亲,不独子其子,使老有所终,壮有所用,幼有所长,矜寡孤独废疾者,皆有所养。男有分,女有归。货恶其弃于地也,不必藏于己;力恶其不出于身也,不必为己。是故谋闭而不兴,盗窃乱贼而不作,故外户而不闭,是谓大同。”

“天下为公。选贤与能……”并不开目,子贡慢声道:“告诉我,不死者……你所形容的那个世界,岂不正是我儒家的‘大同世界’?!”

“我刚才已经说过啊,‘大同’与‘太平’的关系,你根本就不明白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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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?”

发出尖锐的笑声,云冲波眼中却是全无笑意,反而像是饿极的猛兽一般,直勾勾盯住子贡,决无瞬移。

“牵强附会,寄祀他人……儒门的自尊,原来竟是如此可怜?”

“可怜?”

低声笑着,子贡忽然道:“不死者啊,很多事情,你还不明白呢。”

“你说到子贡,你说子贡的‘安全’,在于儒门的‘力量’,但你错了,这样想的话,解释不了历史上很多次子贡的转危为安,也是在侮辱子贡的能力。”

“一出而动五国,那背后,是对人性的把握,对大势的把握,所依靠的,并非‘儒门’之力。”

“……所以?”

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,任谁也能听出云冲波的杀意正在疯狂流溢,偏生子贡却什么感觉也没,仍旧闭着眼,缓缓道:“所以,你若现在杀了我,也只说明我该死。”

“子贡之力,在于对‘人心’的把握,若我的言语不能阻止你不计后果地伤人,那我便不是称职的子贡,辱没先贤名声,纵死有辜。不死者……你以已度人了!”

“你?!”

冷笑一声,竟不容云冲波说下去,子贡铮然张目,道:“你虽见太平世界,却但见其形,不悟其神……我已说过,去其名,得其实,苍生之幸,儒门之幸!”

“是……没有了儒门的儒门之幸么?”

大笑出声,云冲波道:“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世界?没人再把儒门当一回事,十三经不再是必须的读本……只有那些学者,那些喜欢研究古老过去的人,才会把它们保留在案头。”

“十三经……只是形式,天下大同,才是儒门的追求。”

声音中全无动摇,速度更有了微微的加快,子贡道:“这个世界,正是儒门所追求的世界,体现着儒门的精神,但你却又说有人能够让儒门完全消失……那样的解释,只有一个!”

眼中放着兴奋的光,子贡道:“新的圣人,终于出现!”

“夫子当王不王,绝笔狩麟,,斯时的天下,并不理解夫子的大义,并不能够追随他的身后。”

“你所说的时候,必也是这样!”

“新的圣人,带来新的时代,不能改变自己的腐儒,必须要和旧的儒门一起被消灭,而那个人,那个圣人,那个建立起大同世界的圣人,他才是继承了大成先师的真正传人,他才是新的儒门之圣!”

一气喝成,如滚滚江水般奔涌前进的语言,中间完全没给云冲波插话的余地,子贡的脸上,更因兴奋而泛起近乎病态的红色。

“强即真理……那只是真理的第一步……舍身取义,以生存换得理想的实现……你永远不会明白!”

“所以,不死者,我现在就可以预言你的失败!你注定不能将你曾见识过的太平世界重建在当下,因为你并不理解,因为你并不明白!”

“你甚至都无法取代原来的不死者……取代那个朴实善良的年轻人……对广大的道众,也许根本无从知道你们的区别,但对那些与他熟悉的人来说,你却不可能将他取代……你永远都作不到,因为你不明白!只要你还只迷信‘强即真理’,你就永远都没法明白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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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是吗?”

静静坐着,注视子贡,云冲波的身上居然没有了任何怒意,一时,方慢慢点头,道:“很好。”

忽地立起,云冲波居然露出了邪异笑容,道:“作不到么?就让你看一看!”猛一转身,竟向着萧闻霜大踏步过去。

“冲……不,不死者。”

在云冲波击倒宰予时,萧闻霜何聆冰已先后醒来,但适才所受的冲击太大,都仍失魂落魄,如行尸走肉般瘫坐各自椅上,就算云冲波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儒门三大强者轻松横扫,也没能令她们直起身来。

再不理会子贡,云冲波负着手,一步步踱到萧闻霜身前,上下打量,眼中满是热切的光。

“……你是谁?!”

感觉自己似乎被这目光压制、淹没,萧闻霜竟有了一种“喘不过气”的感觉,似乎,整个自我都正在消失于这热切而又深邃的目光,好容易,才终于挣扎住问出这三个字。

奇妙的是,这三个字本身竟然似乎带着一种力量,令萧闻霜突然觉得压力在被推开,令她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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