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13 / 16)
,出一拳,每拳似乎都不很重,却刚好能够将姬紫来业已凝聚的力量消耗,使他的神情越发委顿。
“你想…?”
惊恐至极的两个字,也是姬紫来的最后两个字,青光泱散,标志着他的护体力量已完全崩坏,这便换来袁当的全力一拳,将他的身体贯穿。身躯立刻崩坏,转眼已化飞灰,只有一颗头颅,似被袁当特意保全,掉落下来,转了几转,滚到蹈海脚前。
想战,却完全被对方的气势压制,想逃,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动弹不了,咬牙控制,却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,压制不住那从心中不停涌现的一阵阵恶寒。
(这个人…他…他不是人…)
落回地面,缓缓走近,更停留在孟津的尸体前,袁当躬下身,将孟津的头撕下,托在掌上,默默注视。
“生命是你的,为何要为他人牺牲?…愚忠之辈,真是让人讨厌…”
说着奇怪的话,同时让火焰在掌上烧起,吞没掉孟津那尚还因以为自己已“成功”,而含着笑的面容。
“生存即真理,力量即正义,而自己…便是整个世界。”
“下次轮回的时候,你会记住这道理么?”
五指一并,将孟津头颅捏得粉碎,跟着,却不再向前,只对蹈海露出一个奇特到简直残忍的笑容。
“好家伙…到最后,反而是便宜你了…”
说着,袁当竟忽地旋身而去,转眼已不见踪影,只留下一个不知所措的蹈海,茫然的,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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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堤防、分水、泄洪、排沙、控流……唔,就这几道堤里面,居然有这么多学问啊?”
很高兴的擦着汗,云冲波一边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--忙碌了一天,他实在也是很饿了。
只是普通的粗面馒头,但饿时候吃,那就香的很,云冲波两口便吃光一个,正又伸手去抓时,忽地想起来别人也还没吃,忙道:“你也吃一个罢。”
摇摇头,荀欢淡淡笑道:“不用,我吃这个就好。”说着拿起腰间酒葫芦,拔塞喝一大口,又放了回去。
(唉,一个滴酒不沾,一个无酒不欢…两个都是怪物啊。)
已是进入锦官后的第八天了,云冲波原不是什么文人雅士,锦官城中风物虽佳,在他却没多少兴趣,原本也只是想看看“小天国”的旧地。但太平道与帝姓纠缠数千年,可称天字第一号乱党,其事即败,又那有地方官绅敢冒这般大个不韪,来做修缮保留?是以所见非废即易,几番下来,自然兴趣全无。倒是收之西榆,迷上了城外的三江堰。一有空便跑来,琢磨研究。
他此时早和那两人混熟,那荀欢起初态度很差,但在知道他前来兴趣乃在三江堰时,却又好了很多,好到…愿意每天和他一起跑上跑下,研究这巨型水利设施到底是如何发挥功用,和调查附近的农户是如何耕种。
(一年可以两熟,一亩能收三石…天哪,就算是周大户家最好的那几块月牙地,一亩也只能收一石多点…如果我们也能有这样的收成…)
一熟抑或两熟,殆由天赐,人力难为,但仅只是亩产间的差异,已足够让云冲波目瞪口呆。
(这几天看下来,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的,这儿的牛,力气还不如我们那儿的大,当然犁的确都打的很好,咬土咬的很深…但最主要的,还是水。)
涝时积,旱时济,对靠天吃饭的农夫来说,这简直就是比“风调雨顺”还要高等的梦想,从小,云冲波就常常听到这样的希冀,但每次,也都是被长者们叹息着否定掉。但,此刻,眼前,这却真的成为了现实:由巨大堤坝和数千条人工沟渠所构成的网络,竟能将最强大的洪水也都吸纳,并以此来征服掉与洪魔对面而坐的旱魃。
“看”的时还好,毕竟目力有其界限,但每当云冲波闭上眼,“想象”一下那些被三江堰保护和滋养着的良田,便会难以自禁的颤抖。
(几百万亩…每亩多打一石,那一年就是多少粮食啊…可是…为什么?)
突然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:在云冲波的认知中,所谓“造反”这东西,就算不是“官逼民反”,也至少是“走投无路”时的产物,所谓“今亡亦死,举大计亦死,等死,死国可乎!”,那,实在是完全看不到出路之后的绝望吼叫。
(可是,有这样一片良田…多少人也能养活,不会饿死人…不会大家弄到吃不上饭,那么…为什么,我们…我们太平道会在这里起事,而且,还能弄到那么大的动静?)
突然想到这个问题,云冲波一时很是想不通,而意外的,当随口说出一些时,看上去低眉醉眼,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的荀欢,却给出了一个让他张大嘴的答案。
“那有什么好奇怪的…三江堰,本来就是太平道修的啊!”
“什么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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