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历天又复入西海 看君解作一生事(7 / 9)
…好功夫啊。"
"周―龟―年!"
一字字吐出,耶律忽八的怒火,似已被这冷淡的语声催至无法自制。
"你少管闲事啊!"
巨大的刀身,如雷轰顶,狠狠的砸向肖兵。
"老三,不得无礼!"
耶律原三急呼,却已不及。
面对刀锋,苏元和肖兵都没动,他们的脸色,甚至连一丝惧意都没有。
的确,如果刚才都能够拦下耶律忽八的一刀,现在的距离只有更近,又怎会奈何不了他?
哧哧声响中,七八颗石子如电破空,划向耶律忽八。
刀近石远,刀快石慢,可是,这些石子却偏偏后发先至,将刀势强行阻住!
不敢以身体硬接,无可奈何之下,挥刀砸开了石子,耶律忽八的怒火,仍未消释,只是,耶律原三的呼喝,终于成功的引起他的注意。
对于这个二哥,耶律忽八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信任和尊重,也正是因此,三尺九寸,七十一斤的长生天,终于回鞘。
耶律原三松了一口气,方回过身来,向周龟年道:"周先生,实在是对不住,舍弟是个粗人,真是见笑了。"
周龟年笑道:"无妨。"
又道:"耶律统领并未责错,在下今日之举,确是太过无礼。"
只是,他的笑容,却渐渐变得锐利,"这个人,却还死不得。"
耶律原三盯着周龟年,一字字道:"愿闻其详。"
他本笑得极是可亲,但不知何时,笑容已是驰去,面色也变得甚是肃正。
周龟年微笑道:"我不想他死,这理由可好么?"
耶律原三看着他的笑容,不知怎地,竟突然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,身子一颤,急道:"周先生既如此说,一切听凭主张就是。"
周龟年哈哈大笑,道:"既如此,我就将这两个小子带走了。"
又道:"今日之事,多有得罪,他日周某定然另有心意,设酒相谢。"
耶律原三笑道:"那敢那敢,周先生言重了。"
他脸上早又笑得一团和气,那里看得出有半点敌意杀气?
耶律忽八却不若乃兄能够喜笑自若,他似也自知这点,哼了一声,竟不招呼,转身自去了。
周龟年只做不见,向耶律原三拱拱手,笑道:"那,我们便不打扰贵府啦!"
耶律原三只一笑,拱手行礼,将三人送出门外。
直到走出了约里许地外,苏元的心,才放了下来,心道:"方才好险。"
又想道:"周先生为何会在这里?又为何要出手相救?"
他正自胡思乱想,忽听周龟年森然道:"你明白了么?"语气甚是阴森可怖。
苏元猛然一惊,别头看时,却见肖兵黯然道:"好象明白了一点,可细细想来,却又仍是不明。"
周龟年叹道:"败本无妨,可是,若不能明白败在何处…"摇了摇头,便不再说话。
他虽是只说了一半,但苏元肖兵都是何等聪明的人物?自然明白他的意思。
要知武林相争,强者为尊,胜败本都是兵家常事,今日屈于吴下,明日号令江东,正是半点不奇,只是,这却须得是能够不停进步才行。
对高手而言,败并不可怕,最可怕的,是不知自己为什么败。
不明白,就不知道怎样去修练和提升自己。
不明白,就等于说,在下一次,对上相同的敌人和相同的招式时,将会尝得相同的失败。
聪明如肖兵,竟会说出"不明白"这三个字,足以证明,他的自信已然受创。
苏元明知如此,却也无法为他开解,只因,一直全神观看的他,也没有看出足以解释些什么的端倪。
那么,你还不开口吗?
你这样赶来,不会只是为了沉默吧?
不知不觉中,苏元的目光,已投向周龟年,那目光中,有困惑,有疑问,可是,更多的是期待…
为何,自己竟会这样?
无论从何种立场来看,他也该是肖兵和自己的敌人啊?!
惊觉着自己的心路,可是,苏元却仍然深信着,周龟年,必会说出一些东西,一些能让肖兵摆脱困惑,更上层楼的东西。
为何会有这样的信心?他自己也不明白,可是,他就是这样的深信着,而且,他也的确没错。
"天道的真正面目,你仍是未知啊…"
叹息着,看也不看两人,周龟年负手望天,此时已近黄昏,正是鸟儿归巢之时,昏衰的日光中,几只倦鸟懒懒的盘旋着,时起时落,似是无家可归,不知如何是好一般。
周龟年盯着鸟儿看了好一会,忽地叹道:"既已无家,又何苦苟延?"右手轻弹,只听哧哧几声,那几只鸟儿未及叫得一声,便摔了下来。
这一下却是大出苏肖二人意料之外,苏元正要开口,周龟年已回过头来,叹道:"关于天道的来历,你们方才已听耶律忽八说过了。"
"可是,如果我告诉你们说,他所说的,根本不对,你们会怎样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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