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二. 天火(2 / 2)
的小女子应享有的一切。而他心里的兽并不为这慷慨所动,仍是愤怒焦灼。
他无力熄灭那兽的怒火,他同她都在自毁的边缘。
小麑,跟我走。我再不离开你
哥哥在此处,父亲可知晓?她忽然问他。
他重新陷入沉默,他一无所有,愤怒是他唯一的武器,而仇恨是他的养料。
她垂首立着,似是未听见他的话,许久才答:我该回去了,等久了,他们要心急的。她走出几步,又道:以后,哥哥勿要再寻我了。我只怕你不好。
他忽然笑出声来。他应该怀着满腔期待真正死在边城。
她转身时,他忽又攥住她一只手。他的手有武将的薄茧和少年郎的温热。小麑,我不甘心。
不是因为他不是因为六殿下,她突然道,我并不是因嫁了他才不敢爱你。
我想了许久才明白,三哥不是我私藏的,也不是父亲役使的。她言语间有些哽咽,你劫数和生路都在生身之处。你走吧,你走去北境,把我忘了,报了你父亲的血仇,你才能自由。
他同她是一样心思,两处失落。她在意他的自由,正如他珍视她的安宁。他转过身去,不去面对她。我如何忘记。
她闻言不语,只是以手指心,摇了摇头。
愤怒和不甘几乎要将他熔化。他的手指陷在她的肌肤中。小麑
她只是想挣开他,哥哥,求你了!她的一双手臂被握住他手中,眼泪滚滚滴落在他手上,人却再无法作一语。
他放开她的手,颓然背过身去。沉默许久,终是开口:等我。他不知在两人的沉默中伫立了多久,再回首时,她已经不在了。
她独行至松柏林之外的路口,那小婢仍是遵照她的指示,在此处默立等待,似是对方才的一切全无察觉。
那小婢为她揩一揩额间细汗,又扶住她。
你别折腾我,不妨事。她正待推开一旁人,忽地眼前一片昏黑。
她恍惚中想,他走了,她的火将焚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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